招搖山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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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搖山（3）
死倒不會真死，安小辛和沈飛兩個人都知道，像他們這樣和天庭簽訂合同的臨時工，在冥界是有備案的，即使肉身受損，魂魄離體，也會再次反魂重生，只是重生的還是原來那具身體。
沈飛不禁有個很大膽的設想，假使自己與安小辛真的餓死在這山中，魂魄離體，接著反魂，還是回到這具快要餓死的身體裏，然後再次餓死……二人今後的人生就要在餓死——重生——餓死中循環往覆，狀態也是人——鬼——人——鬼不斷循環。
啊，真是淒慘。
安小辛不知沈飛心中在尋思什麽，雖然雙腿因饑餓而無力擡起，但眼睛還是自由的，她仰著頭四處打量著，突然伸手拽了拽沈飛的衣袖：“你看！那裏有只小猴子！”
沈飛順著安小辛的視線望去，只見一只通體灰黑的小猴正蹲坐在不遠處的樹杈上歪頭看著他們。雖然沈飛生長在高樓林立的城市中，可無論是在電視上還是動物園裏，猴子還是見過不少的，眼前這只似乎與他印象中的猴子有很大不同。首先就是它那兩只耳朵，毛茸茸，白色的，像是在頭上戴著白色的耳包，還是兔毛蓬松款的，而且它的面部也不似其他猴子那樣尖嘴塌腮，如果忽視掉那滿臉的猴毛，倒更像個人了。
“有猴子說明這附近一定有食物，我們想辦法跟著它，肯定能找到吃的。”沈飛附在安小辛耳邊小聲說道。
不料還未等安小辛點頭，那只小猴倒是先發話了：“你們吃毛蟲嗎？”見地上二人沒有回話，小猴子又問道：“蓋蟲呢？”
身在仙界，靈氣充沛，動物成精會說人語並不是什麽稀奇事，安小辛覺得自己這樣一直盯著對方看不回話不太禮貌，便出聲解釋道：“我們……”
小猴子從樹上跳下來，快步躍到安小辛面前，打斷道：“你們以前沒吃過，但是現在可以試試看，挺好吃的，綠色的最好吃，紅色的難吃，辣。”
沈飛不經意地將一只手臂攔在安小辛身前，隔開她與那只小猴子，笑著說道：“敢問前輩，這附近可有果子或者能吃的草木？我們不吃蟲子。”
動物至少要百年才能成精，能講人言至少要再過兩百年，猴子體型雖小，歲數卻比沈飛、安小辛大多了，沈飛喚他一聲“前輩”理所應當。可小猴子不這樣認為，他在聽到沈飛的那句話後，瞬間拉長了臉：“我還是只小xingxing，你不要把我叫老了。”
安小辛笑了：“你不是猴子麽，為什麽是猩猩？”
猩猩沒有尾巴，而猴子後尾巴，這只小猴身後的尾巴足有他身體那麽長，可他卻自稱是“猩猩”，這令安小辛很不能理解。
“是猴，也是xingxing。”小猴見對方還是沒聽懂，低下頭左看看右看看，最終抓起自己的尾巴尖，在地上比劃著，寫出一個歪歪扭扭的漢字來：狌。
小猴子指指地上的字，又指指自己，“狌，我是狌狌。”
沈飛與安小辛四目相對：有點眼熟，但又好像沒聽過。
兩個人正在疑惑間，小猴子又說話了：“別想了，你們以前沒見過我，也沒聽說過，看著眼熟都是錯覺。”
沈飛摸摸鼻子：“咳，也不是……我好像真的曾在某本書中見過……”
“沒有，你沒見過，看的書也不多。”小猴子反駁他道。
“你又不是我，你怎麽知道我沒看過？”沈飛反問。
也許是沈飛說話的語氣有些怒氣，小猴子站起身，躲在安小辛身後，只探出一個頭來對沈飛說道：“你又不是我，你怎麽知道我不知道你沒看過？”
這對話聽起來更耳熟了，沈飛挑眉：“這是莊子和惠子的對話，我看過。”
“你還背過，”小猴子補充，“先生讓你背的，但你總背不下來，還被罰了站。”
這猴子怎麽什麽都知道！
這句話沈飛只在心中想了一下，緊接著便聽見小猴子說：“我還知道你們要去找水瑩姑姑，但是迷路了。”
聽到他這樣說，安小辛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，“所以你知道水瑩仙子住在哪裏？能帶我們去找她嗎？”
小猴子仰頭望天，想了許久才回答道：“不能，姑姑曾說過不想見月老和司命，你們還是在餓死之前趕緊回去吧。”
沈飛：“你知道我們是月老和司命派來的？還知道些什麽？”
“你有一根會飛的紅線，她有一桿會飛的毛筆，但是毛筆被你們弄丟了。還有，”小猴子看向沈飛的眼睛，“你喜歡她。”
“你這小猴子瞎說什麽呢！”安小辛瞬間紅了臉，“我們兩個才見過兩次面，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他。”
小猴子見安小辛誤會了自己的意思，正要解釋，卻被沈飛奪過話頭，搶先道：“我看你也不是什麽都知道，沒準水瑩仙子不想見月老和司命也是你隨便編出來糊弄我們的，真是不知羞恥。”
這話果然有用，小猴子被沈飛激怒了，從安小辛身後走出來，對著沈飛呲牙：“我沒有騙人！”
“沒見到水瑩，我怎麽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？”沈飛偏過頭去，不再看他。
小猴子瞬間移動到沈飛面前，在他的視線落腳點停下，強迫沈飛看向自己，“如果姑姑親口對你說，你就信了？承認我說的都是真的？”
“當然，只要她親口對我說，我就相信你沒撒謊。”沈飛不再移開視線，而是直直盯著小猴的眼睛說道。
“好，我帶你們去，但你們可要跟緊了。”話落，小猴子轉身竄到樹上，在枝杈間翻身跳躍，不一會兒便跑遠了。
可沈飛和安小辛兩個人則是饑腸轆轆、四肢無力，別說是行動敏捷的猴子了，就連跛腳老太太在前面走，他們也追不上。
果然，在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站起身後，那只長著毛茸茸白色耳朵的小猴子又回來了。
“你們怎麽不跟上啊，我都到那裏又回來了。”小猴子抱怨道。
“我們餓得沒力氣，走不動。”安小辛抱歉說道。
小猴子撓撓下巴，在周圍巡視一番，跑到遠處扯了兩把“韭菜”回來，“給你們吃這個，吃完就不餓了。”
安小辛將信將疑地正要將“韭菜”塞進嘴裏，卻被沈飛伸手攔下了，她疑惑地看向對方，只見沈飛自己一口咽下了那把“韭菜”，過了一陣兒才對安小辛點點頭：“吃吧，確實不餓了。”
安小辛望著沈飛的模樣出神，直到沈飛第二次出聲提醒，才張開嘴將手中的“韭菜”吃掉，隨著食物緩緩咽到肚裏，竟真的感到腹中不再饑餓難耐，連體力也再次恢覆了。
“走吧。”小猴子見二人已經吃下了那把“韭菜”，再次轉身向著水瑩仙子的住處出發。有了剛才的經驗，他這次明顯將移動速度變慢了，卻也遠遠將沈飛二人甩在後面，只讓他們看到一個灰黑色身影和尤為明顯的白色耳朵。
兩個人跟在小猴子的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，安小辛突然問沈飛：“你好像喜歡我？”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沈飛低著頭，不敢去看安小辛的眼睛。
“可是你剛剛明明是在保護我，怕他給的草有毒，自己先吃了才讓我吃。”安小辛說話一向快人快語，想到什麽就說什麽。
沈飛解釋道：“那是因為你是學醫的，如果我先中毒，你還可以救我，要是你中毒了，我可不知道怎麽救你。”
這個理由聽上去有些道理，安小辛默默點點頭，似是認可了他的說法，一轉念又覺得有些不對，“你怎麽知道我是學醫的？”
自己好像並沒有告訴過他。
沈飛忽覺自己說錯了話，學醫是在魚行國時，“未來的”安小辛告訴他的，現在的這個安小辛還沒有去過魚行國，自然不記得告訴過自己這件事。他“嗯”“啊”一陣，厚著臉皮解釋道：“我猜的，一看你的樣子就像是學醫的，特別……”沈飛絞盡腦汁想了想，終於想出幾個詞，“特別學術、勇敢、無私。”
“這也能看出來？”
“能的，”沈飛感到自己的臉上正一陣陣發熱，但還堅持說道，“我看人特別準。”
“好吧。”安小辛撇撇嘴，沒有反駁。
小猴子帶著兩個人在山林中七扭八拐，有時上坡有時下坡，有時甚至還調轉方向，繞過幾棵平平無奇的樹向著來時的方向走，沈飛小聲抱怨道：“這猴子真記仇，帶著我們繞遠路。”
本來嘛，之前兩個人起身的功夫，小猴子已經跑了一個來回了，看樣子水瑩的住處離之前的地方也不是很遠，可現在兩個人已經跟著小猴子在這山中繞了一兩個時辰，還沒有見到一點人煙。
沈飛篤定，那猴子肯定是繞遠了。
然而就在他們再次繞過一棵尋常樹木，往回走了一百步後，一座木質吊腳樓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。沈飛敢肯定，他們來的時候絕對沒有見到過這座木樓。
不過這裏是仙界，水瑩是仙人，即使是雲期在人間隨意搭建的無恨宮還要設下秘術禁止外人進入，水瑩在住處外設下秘術禁制也不足為奇，因此沈飛沒有多說，面上也不覺得奇怪。
安小辛也同樣沒有對這件事感到疑惑，倒是有另一件事令她很在意。
“沈飛，”她拉住沈飛的衣袖，湊到對方耳邊說道：“我覺得我和水瑩仙子聊不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沈飛詫異，還沒和對方見面呢，安小辛怎麽就知道她們合不來？
“我不吃香菜。”安小辛指著樓外空地上一片人工種植的香菜說道。
沈飛將自己的袖子從安小辛手中抽出，摸了摸她的頭，“沒事，你可以把香菜挑出來。”
《淮南子·泛論》：“狌狌知往而不知來。”
下集預告：一個喜歡種地的天帝，讓眾仙人們愛上了吃菜；一個喜歡織布的水仙愛上了吐絲的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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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倒不會真死，安小辛和沈飛兩個人都知道，像他們這樣和天庭簽訂合同的臨時工，在冥界是有備案的，即使肉身受損，魂魄離體，也會再次反魂重生，只是重生的還是原來那具身體。
沈飛不禁有個很大膽的設想，假使自己與安小辛真的餓死在這山中，魂魄離體，接著反魂，還是回到這具快要餓死的身體裏，然後再次餓死……二人今後的人生就要在餓死——重生——餓死中循環往覆，狀態也是人——鬼——人——鬼不斷循環。
啊，真是淒慘。
安小辛不知沈飛心中在尋思什麽，雖然雙腿因饑餓而無力擡起，但眼睛還是自由的，她仰著頭四處打量著，突然伸手拽了拽沈飛的衣袖：“你看！那裏有只小猴子！”
沈飛順著安小辛的視線望去，只見一只通體灰黑的小猴正蹲坐在不遠處的樹杈上歪頭看著他們。雖然沈飛生長在高樓林立的城市中，可無論是在電視上還是動物園裏，猴子還是見過不少的，眼前這只似乎與他印象中的猴子有很大不同。首先就是它那兩只耳朵，毛茸茸，白色的，像是在頭上戴著白色的耳包，還是兔毛蓬松款的，而且它的面部也不似其他猴子那樣尖嘴塌腮，如果忽視掉那滿臉的猴毛，倒更像個人了。
“有猴子說明這附近一定有食物，我們想辦法跟著它，肯定能找到吃的。”沈飛附在安小辛耳邊小聲說道。
不料還未等安小辛點頭，那只小猴倒是先發話了：“你們吃毛蟲嗎？”見地上二人沒有回話，小猴子又問道：“蓋蟲呢？”
身在仙界，靈氣充沛，動物成精會說人語並不是什麽稀奇事，安小辛覺得自己這樣一直盯著對方看不回話不太禮貌，便出聲解釋道：“我們……”
小猴子從樹上跳下來，快步躍到安小辛面前，打斷道：“你們以前沒吃過，但是現在可以試試看，挺好吃的，綠色的最好吃，紅色的難吃，辣。”
沈飛不經意地將一只手臂攔在安小辛身前，隔開她與那只小猴子，笑著說道：“敢問前輩，這附近可有果子或者能吃的草木？我們不吃蟲子。”
動物至少要百年才能成精，能講人言至少要再過兩百年，猴子體型雖小，歲數卻比沈飛、安小辛大多了，沈飛喚他一聲“前輩”理所應當。可小猴子不這樣認為，他在聽到沈飛的那句話後，瞬間拉長了臉：“我還是只小xingxing，你不要把我叫老了。”
安小辛笑了：“你不是猴子麽，為什麽是猩猩？”
猩猩沒有尾巴，而猴子後尾巴，這只小猴身後的尾巴足有他身體那麽長，可他卻自稱是“猩猩”，這令安小辛很不能理解。
“是猴，也是xingxing。”小猴見對方還是沒聽懂，低下頭左看看右看看，最終抓起自己的尾巴尖，在地上比劃著，寫出一個歪歪扭扭的漢字來：狌。
小猴子指指地上的字，又指指自己，“狌，我是狌狌。”
沈飛與安小辛四目相對：有點眼熟，但又好像沒聽過。
兩個人正在疑惑間，小猴子又說話了：“別想了，你們以前沒見過我，也沒聽說過，看著眼熟都是錯覺。”
沈飛摸摸鼻子：“咳，也不是……我好像真的曾在某本書中見過……”
“沒有，你沒見過，看的書也不多。”小猴子反駁他道。
“你又不是我，你怎麽知道我沒看過？”沈飛反問。
也許是沈飛說話的語氣有些怒氣，小猴子站起身，躲在安小辛身後，只探出一個頭來對沈飛說道：“你又不是我，你怎麽知道我不知道你沒看過？”
這對話聽起來更耳熟了，沈飛挑眉：“這是莊子和惠子的對話，我看過。”
“你還背過，”小猴子補充，“先生讓你背的，但你總背不下來，還被罰了站。”
這猴子怎麽什麽都知道！
這句話沈飛只在心中想了一下，緊接著便聽見小猴子說：“我還知道你們要去找水瑩姑姑，但是迷路了。”
聽到他這樣說，安小辛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，“所以你知道水瑩仙子住在哪裏？能帶我們去找她嗎？”
小猴子仰頭望天，想了許久才回答道：“不能，姑姑曾說過不想見月老和司命，你們還是在餓死之前趕緊回去吧。”
沈飛：“你知道我們是月老和司命派來的？還知道些什麽？”
“你有一根會飛的紅線，她有一桿會飛的毛筆，但是毛筆被你們弄丟了。還有，”小猴子看向沈飛的眼睛，“你喜歡她。”
“你這小猴子瞎說什麽呢！”安小辛瞬間紅了臉，“我們兩個才見過兩次面，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他。”
小猴子見安小辛誤會了自己的意思，正要解釋，卻被沈飛奪過話頭，搶先道：“我看你也不是什麽都知道，沒準水瑩仙子不想見月老和司命也是你隨便編出來糊弄我們的，真是不知羞恥。”
這話果然有用，小猴子被沈飛激怒了，從安小辛身後走出來，對著沈飛呲牙：“我沒有騙人！”
“沒見到水瑩，我怎麽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？”沈飛偏過頭去，不再看他。
小猴子瞬間移動到沈飛面前，在他的視線落腳點停下，強迫沈飛看向自己，“如果姑姑親口對你說，你就信了？承認我說的都是真的？”
“當然，只要她親口對我說，我就相信你沒撒謊。”沈飛不再移開視線，而是直直盯著小猴的眼睛說道。
“好，我帶你們去，但你們可要跟緊了。”話落，小猴子轉身竄到樹上，在枝杈間翻身跳躍，不一會兒便跑遠了。
可沈飛和安小辛兩個人則是饑腸轆轆、四肢無力，別說是行動敏捷的猴子了，就連跛腳老太太在前面走，他們也追不上。
果然，在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站起身後，那只長著毛茸茸白色耳朵的小猴子又回來了。
“你們怎麽不跟上啊，我都到那裏又回來了。”小猴子抱怨道。
“我們餓得沒力氣，走不動。”安小辛抱歉說道。
小猴子撓撓下巴，在周圍巡視一番，跑到遠處扯了兩把“韭菜”回來，“給你們吃這個，吃完就不餓了。”
安小辛將信將疑地正要將“韭菜”塞進嘴裏，卻被沈飛伸手攔下了，她疑惑地看向對方，只見沈飛自己一口咽下了那把“韭菜”，過了一陣兒才對安小辛點點頭：“吃吧，確實不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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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。”小猴子見二人已經吃下了那把“韭菜”，再次轉身向著水瑩仙子的住處出發。有了剛才的經驗，他這次明顯將移動速度變慢了，卻也遠遠將沈飛二人甩在後面，只讓他們看到一個灰黑色身影和尤為明顯的白色耳朵。
兩個人跟在小猴子的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，安小辛突然問沈飛：“你好像喜歡我？”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沈飛低著頭，不敢去看安小辛的眼睛。
“可是你剛剛明明是在保護我，怕他給的草有毒，自己先吃了才讓我吃。”安小辛說話一向快人快語，想到什麽就說什麽。
沈飛解釋道：“那是因為你是學醫的，如果我先中毒，你還可以救我，要是你中毒了，我可不知道怎麽救你。”
這個理由聽上去有些道理，安小辛默默點點頭，似是認可了他的說法，一轉念又覺得有些不對，“你怎麽知道我是學醫的？”
自己好像並沒有告訴過他。
沈飛忽覺自己說錯了話，學醫是在魚行國時，“未來的”安小辛告訴他的，現在的這個安小辛還沒有去過魚行國，自然不記得告訴過自己這件事。他“嗯”“啊”一陣，厚著臉皮解釋道：“我猜的，一看你的樣子就像是學醫的，特別……”沈飛絞盡腦汁想了想，終於想出幾個詞，“特別學術、勇敢、無私。”
“這也能看出來？”
“能的，”沈飛感到自己的臉上正一陣陣發熱，但還堅持說道，“我看人特別準。”
“好吧。”安小辛撇撇嘴，沒有反駁。
小猴子帶著兩個人在山林中七扭八拐，有時上坡有時下坡，有時甚至還調轉方向，繞過幾棵平平無奇的樹向著來時的方向走，沈飛小聲抱怨道：“這猴子真記仇，帶著我們繞遠路。”
本來嘛，之前兩個人起身的功夫，小猴子已經跑了一個來回了，看樣子水瑩的住處離之前的地方也不是很遠，可現在兩個人已經跟著小猴子在這山中繞了一兩個時辰，還沒有見到一點人煙。
沈飛篤定，那猴子肯定是繞遠了。
然而就在他們再次繞過一棵尋常樹木，往回走了一百步後，一座木質吊腳樓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。沈飛敢肯定，他們來的時候絕對沒有見到過這座木樓。
不過這裏是仙界，水瑩是仙人，即使是雲期在人間隨意搭建的無恨宮還要設下秘術禁止外人進入，水瑩在住處外設下秘術禁制也不足為奇，因此沈飛沒有多說，面上也不覺得奇怪。
安小辛也同樣沒有對這件事感到疑惑，倒是有另一件事令她很在意。
“沈飛，”她拉住沈飛的衣袖，湊到對方耳邊說道：“我覺得我和水瑩仙子聊不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沈飛詫異，還沒和對方見面呢，安小辛怎麽就知道她們合不來？
“我不吃香菜。”安小辛指著樓外空地上一片人工種植的香菜說道。
沈飛將自己的袖子從安小辛手中抽出，摸了摸她的頭，“沒事，你可以把香菜挑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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